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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零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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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沐仁守著呦呦和兒子, 隔一會兒就要摸摸呦呦的額頭, 試試一下溫度有沒有降下來,每過兩刻鐘就拿帕子和燒酒給呦呦擦身子, 幫她降溫。

照顧呦呦的同時,蕭沐仁還得看著兒子,好在小和和心疼他爹和他娘, 一直呼呼地睡著, 沒有絲毫哭鬧。

等到天光微亮的時候,呦呦終於醒了過來,燒也退了, 丁香過來看了一眼,說再喝兩副要就能好了,又叮囑呦呦不可再思慮過甚憂心忡忡的。

丁香說這兩句話的時候還覷了一眼一旁的蕭沐仁,目光十分不友好, 帶著責備和不滿,完全不是之前的懼怕和躲避。

蕭沐仁訕訕地笑笑,自知理虧, 並不辯解。

呦呦因為才退燒,又是一晚上水米未進, 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。蕭沐仁親手扶她起來,讓她在自己胸前靠著, 然後從丫鬟遞來的托盤上拿起茶杯餵她喝水。

呦呦很久沒有這麽大病過了,就是生完孩子也沒虛弱成這樣,上一次這麽全身無力還是因為多吃了幾塊西瓜吃到腹瀉, 那時候還是在櫟陽老家,爹和娘還還沒有成親。算一算,一晃已經有十多年了,自己連孩子都有了。

燒了一晚上,呦呦早就口渴難耐了,靠在蕭沐仁的胸前喝了整整一杯的蜂蜜水,想要喝第二杯的時候蕭沐仁卻不給了,說要慢慢來。

呦呦靠在蕭沐仁身上,點點頭,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問蕭沐仁兒子呢。她一起來就看到小床上空蕩蕩的,炕上也沒有人,有些擔心。

“我讓常安姑姑抱著他去廳裏榻上玩了,怕在屋裏吵著你。”蕭沐仁架著呦呦的腋下將她往上托了托,讓她靠得更舒服些。

呦呦點頭,說蕭沐仁做的對,“我病著,屋裏空氣總是不太好,兒子又小,萬一傳染給他就糟了。出去是對的,就是我這一病,沒法餵奶給他,早知道請個奶娘好了。”呦呦這時候才有些後悔起來,怎麽就沒想到自己也會生病呢?

“盡瞎說,我看他吃牛乳也吃的很好,不哭不鬧,一大碗都吃了下去。”蕭沐仁沒有完全說實話,實際上小和和先是哭了一場後才肯吃一點點牛乳的,他主要是為了安慰呦呦,“好了,我叫丫鬟送了吃的上了來,你吃了再睡一下,不要在胡思亂想了,丁香都說了,你是因為思慮過甚。”

不要說蕭沐仁叮囑她,就是不叮囑,呦呦也沒有力氣去思考別的。她發現,發燒比風寒更傷元氣傷身體,不過燒了一晚上,她竟然一點力氣都沒有。於是在蕭沐仁的投餵下,呦呦吃了一碗小米粥,又吃了幾塊點心,過了一刻鐘丁香送了藥來,被蕭沐仁哄了好一會兒又許下許多條件後才勉強喝下去,漱了口之後立刻躺下去睡著了。

呦呦這一覺是用來恢覆元氣的,一直睡到了中午,期間蕭沐仁不時地試一試額頭溫度,一直都沒有再燒起來,看來是藥起了作用了。

呦呦一覺睡到大中午,等再起來的時候就是神清氣爽的好人兒一個了。呦呦一醒來的時候,蕭沐仁不再身邊,說是去前頭書房處理點兒事情,呦呦也沒問是什麽事情,而是直接問孩子在哪兒。

“常安姑姑怕抱出去凍著,沒敢往偏院去,就在外頭廳裏哄著玩,現在已經睡了。”四喜答應著。

呦呦點頭,也好,外頭廳裏也有地龍,空氣又好,就在哪兒睡吧。想完之後就吩咐四喜找檀香在房裏燒上,在取一盤醋來用火煮了,算是消消毒祛祛病菌吧。然後自己就一頭紮進了丫頭們已經準備好的洗澡水裏,將身上出的黏膩膩的汗都洗下去,又洗了頭發,清清爽爽開開心心的換衣服收拾好自己出門找兒子去了。

整整一宿加上半天沒有挨母親的身,才一坐下來小和和就慢悠悠地睜眼了,兩息之後張開嘴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,哭得那叫一個可憐啊,一邊哭一邊張開雙臂給呦呦。

呦呦一見,立刻紅了眼圈,剛忙俯身把兒子抱進自己的懷裏,又是親又是哄的。

常安姑姑在一旁看著,心想:到底是母子連心,別看小和和一上午玩著睡著,但是並不是十分開心,現在見到娘了,才開始高興了起來。

呦呦哄了一會兒,哄得小和和不再哭了之後,他就開始往他娘胸前拱。呦呦無奈,在兒子額頭上點了點,“你個吃貨!”但還是笑著解開衣扣開始給還子餵奶。

看著兒子用力吮吸大口吞咽的樣子,呦呦就知道蕭沐仁說的什麽吃了一大碗牛乳的話全是瞎掰,就為了安慰自己,難怪自己剛剛看兒子的臉好像都瘦了。

這就是呦呦的錯覺了,不過才一天半而已,哪裏就至於瘦了?

蕭沐仁才前頭書房處理完事情回來,就看到呦呦抱著兒子在玩耍,兒子被逗得咯咯笑,呦呦也是滿臉笑容。蕭沐仁看著也就高興,邁開大步走進來。

“起來了就?休息好沒有?感覺怎麽樣?要不要讓丁香再來看看?”蕭沐仁坐到了榻邊上,一句接一句的問。

呦呦呵呵笑了起來,“你問這麽多,讓我先回答哪句?”然後在告訴蕭沐仁已經好了,也不燒了,“剛剛還洗了一個澡呢。”

聽得蕭沐仁立刻不讚同地看她,“才退燒就洗澡,萬一再著涼怎麽辦?就不能等一天?幹凈重要還是身體重要?”

“都重要。”呦呦嘟囔著,然後對蕭沐仁撒嬌,“人家才好呢,你又訓我。”

蕭沐仁覺得冤枉,怎麽就“又”了呢?再說,這也不是訓啊。他張張嘴,想要辯解,卻看到呦呦泫然欲泣地看著自己,只好閉上嘴,他永遠對呦呦的眼淚沒招。

呦呦見蕭沐仁不說話,就得逞地笑起來,蕭沐仁更加無奈,伸出手點點她的鼻子,呦呦就又撒嬌起來,“你去催催廚房,我要餓壞了,趕緊送飯上來。”

“醒了還沒吃東西?”蕭沐仁皺著眉問了一句,轉頭看身後的丫鬟們,“怎麽不給夫人上吃的,連點心都沒有嗎?趕緊去催催廚房!”

“你別罵他們,”呦呦忍不住為自己的丫鬟辯解了一句,“還不是你兒子,我才坐下他就哭,哭完了就找吃的,吃完了沒一會兒你就回來了,當然還沒吃的。”

蕭沐仁一邊催著丫鬟去送飯上來,一邊從呦呦手裏接過兒子,對她誇到,“果然是我兒子,最不會自己吃虧了。不過他下次要是還敢這樣不讓她娘先吃飽了,你就直接打他屁股。”

蕭沐仁說完在小和和屁股上拍了一下,當然一點都沒用力氣。小和和以為爹爹跟他玩游戲,還在呵呵地笑,惹得蕭沐仁捏著兒子的小鼻子同呦呦說,“名字起得真好,果然是笑呵呵。”

呦呦默默在心底翻個白眼,心想你要是知道有一天“呵呵”變成了貶義,你就不這麽說了。

廚房聽說夫人和爺都在催,很快就做好了午飯送來,給呦呦的依然是病號飯,小米粥、蒜蓉青菜、涼拌小菜。呦呦嫌棄沒有味道吃不飽,從蕭沐仁的碗裏抓了一個饅頭在手裏啃,還吃了好幾口紅燒肉,青菜倒是都被她吃完了,蕭沐仁只得了兩根。

用完了午飯,內室也被清掃完畢了,床上的床單被罩都被呦呦吩咐拆下去清洗消毒了,因為熏了醋,雖然有開門透氣,但還是殘留了些淡淡的醋酸味。

小和和對這個味道十分不習慣,現在冷不丁地一聞到,立刻打了好幾個噴嚏,小模樣逗得呦呦哈哈笑。蕭沐仁卻說呦呦這個做娘的不厚道,居然取笑兒子。

呦呦立刻反擊,“你這個當爹的還不是也一樣,別以為我沒看你剛剛的偷笑。”說完兩個人相視一笑,心照不宣起來。

等到哄了兒子睡了,呦呦和蕭沐仁也在床上歇了下來。呦呦有睡午覺的習慣,雷打不動,蕭沐仁雖然沒有這個習慣,可是只要他在家,他就會陪著這母子兩個小憩一會兒,即便睡不著也閉目養神,他喜歡這種一家子在一起的小氛圍,沒有外人俗務來打擾。

呦呦到底是病過一場,雖然已經退了燒,但是陪著兒子玩鬧了一會兒,到底精力不濟,一沾枕頭就睡著了,一直睡了一個多時辰才被蕭沐仁叫醒,若不是怕她晚上走了困,蕭沐仁還不肯叫她呢。

這一天就在呦呦醒醒睡睡睡睡醒醒中度過了。

到了第二天,因為還在正月裏,過年的氣氛還沒完全散去,不論是府裏的下人還是呦呦自己,都有一些懶洋洋的。

這天午後,蕭沐仁提出帶呦呦出去走一走,呦呦好奇,“這大冷天去哪兒走?到處都是冰天雪地的。”

“你就跟我走吧,衣服不用換,這樣就很好。”蕭沐仁打量了一眼呦呦,親自取了裘皮大氅來,又吩咐丫鬟準備了兩個食盒,還有一盤餃子。

呦呦隱隱明白蕭沐仁要帶她去哪兒了。於是不再多問,自己穿上大氅,戴上雪帽,並不叫丫鬟跟著,叫四喜看著兒子,自己跟著蕭沐仁出去了。

蕭沐仁帶著呦呦上了馬車,將手爐塞到她手裏給她抱著,自己親自趕車出門去了。馬車並沒有走很遠,大概一盞茶的時間,馬車停了下來。

呦呦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,外頭是一堵長長的圍墻,在東南角又一個小門,黑漆漆的,像是哪個深宅大院的後門。

蕭沐仁把呦呦從車上抱下來,有提了兩個食盒,帶著她走進了這個小門。蕭沐仁一邊走一邊告訴呦呦,這裏是總兵衙門的後門。軍營裏人多眼雜手也雜,他不放心把禿鷲留在那裏,就把人帶了回來,現在就關押在總兵衙門的地牢裏。

呦呦詫異,“總兵衙門裏還有地牢?”問完之後發現自己關註點出現了偏差,趕忙重新問,“為什麽帶我來?我作為女眷私下見犯人,不好吧?”

蕭沐仁先回答了呦呦的第一個問題,“有的,是之前幾任總兵留下的,很久沒用了,只關押了禿鷲一個人。”

“哦,那他還是單間呢,還有你這個總兵給送吃的,待遇不錯嘛。” 呦呦打趣了一句。

蕭沐仁笑笑沒說話,說起她的第二個問題,“我總覺得我忽略了些問題,但是可能因為我是當局者,所以有些看不明白,我需要找一個清醒的旁觀者,幫我理順理順。”

“所以找上我?”呦呦更加覺得奇怪,“為什麽是我,不是有副總兵啊參將啊游擊將軍什麽的,再說還有小榮子呢。”

“不,不一樣。”蕭沐仁果斷地說,“我只信你。”

好吧。呦呦不再多問,跟著蕭沐仁繼續往前走,心底卻生出了一種別樣的感覺,不禁翹起了嘴角。

總兵衙門的後院靜悄悄的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年的原因所以才沒人在。他們沿著墻的石板路走,墻是灰色磚瓦墻,路是石板路,院子裏的地面大部分還是土地,在寒冬裏凍得嚴實。遠處的墻角處堆積著些碎磚石等雜物。

等呦呦觀察完這些發現自己已經被蕭沐仁落下了很多,趕忙快走幾步追上他,“前面這排房子是衙門的辦公地點?”

“不是,這是後院。算是內宅,要是我們自己沒有房子,就是住這裏,非常擠。衙門的辦公地點還要往前去,比這個房子新,也高大。”蕭沐仁給呦呦介紹著。

呦呦點頭,同時撇嘴,和現代的某些地方一樣,辦公大樓建設的跟白宮似的。

蕭沐仁帶著呦呦穿過後院,來到院子偏角處,這裏只有一間小小的像雜物房似的房子,“這就是地牢?這也太簡陋了吧?”隨隨便便一個什麽人就能劫獄了。

蕭沐仁推開門帶著呦呦進去,告訴她,“這是地上部分,地牢自然在地下。”

進了這間小房子呦呦才知道,這看起來像是雜物房似的房子,其實牢固的很,四周竟然是鐵鑄的墻壁,忍不住感嘆了一聲,“這真是銅墻鐵壁呀。”

蕭沐仁笑了笑,這以前可是用來關押被俘虜了來的異族首領的,當然要建牢固一點,不過他沒有多說,而是把兩只食盒都用左手提著,右手牽著呦呦的手帶著她順著階梯往地下走。

越往地下走,呦呦越感覺悶得慌,大概是因為空氣不流通,又不見天日的原因。順著階梯往下走了十多節,就站在了平底上,這應該改就是地牢了。地牢裏頭自然是昏暗的,但是還是有光亮的。

呦呦順著光看過去,只是一盞如豆的油燈,放在一張四方桌上,桌邊趴著兩個衙役在睡覺,聽到聲音一個衙役直起身來,一眼就看到蕭沐仁,立刻彎腰打千,同時叫醒自己的同伴。兩個人戰戰兢兢地,都覺得被總兵抓住了睡懶覺一定沒有好果子吃。

蕭沐仁卻沒有責備他們,而是把手中的一個食盒遞給他們,“從家裏帶來的,上去吃吧 。”說完又叮囑了一句不許喝酒。

兩個衙役沒想到總兵大人還會給帶吃的,這才千恩萬謝地收了下來,然後偷瞄了一眼蕭沐仁身後的呦呦,估摸著這就是總兵夫人了,不過地牢裏頭烏漆墨黑的什麽都看不清,呦呦又帶著風雪帽,兩個人只好收回眼睛。

蕭沐仁讓衙役留在此處,把牢門的鑰匙交給他,他帶著呦呦往裏頭走去了。呦呦一直沈默著眉說話,聽到蕭沐仁說“走吧”才看了兩個衙役一眼,邁開腳步往裏去。

兩個衙役站在他們身後看著,等到兩人身影拐進後面去,才提著食盒上到了地面的小房子裏。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打開,食盒裏一盤餃子一盤紅燒肉還有一個肘子還有一只雞,沒有酒,雖然菜少而且有些涼了,但是肉的香氣還是在的,兩個人也不客氣,坐下之後拿起筷子就吃。

兩個衙役一邊吃一邊伸著脖子往地下瞅,但是黑了咕隆什麽都看不到,也沒有聲音傳來。

“你說,總兵來就來唄,帶夫人來幹嘛?”衙役甲撕了一條雞腿一邊啃一邊問。

衙役乙低頭吃餃子,頭也不擡,“來就來唄,反正不用咱們伺候,有的吃就行,你嘗嘗餃子,全羊肉的,就放了一點蔥花,真香!”

被衙役乙一說,衙役甲也立刻夾了一筷子餃子,大口吃了起來。

蕭沐仁從衙役哪裏拿了鑰匙,帶著呦呦往裏走。裏頭才是真正的牢房,關押禿鷲的地方。

呦呦第一次進牢房,以前都是在電視劇裏看得,這次得意身臨其境,當然要好好觀察觀察。牢房分開兩側都是用呦呦手臂粗的木頭做柵欄割斷,每個牢房都不大,和個衛生間差不多,除了地上鋪的稻草,什麽都沒有。

和電視上演的差不多嘛,呦呦想著,然後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腳底下轉來轉去,就低頭看了一眼,這不看不要緊,一看嚇一跳。

呦呦“啊 ——”地一聲,就竄到了蕭沐仁的背上,沖得蕭沐仁彎著腰往前走了兩步,差點提不住手裏的食盒,趕忙穩住身形,一手到背後兜住呦呦的屁股,著急地問,“怎麽了怎麽了?出什麽事了?”

“老鼠!”呦呦指著地下因為被她的尖叫聲而亂竄亂跑的老鼠,聲音顫抖地說。

“哈,我以為怎麽了,忘了跟你說了,嚇到了吧?”蕭沐仁忍不住偷偷笑,沒想到呦呦也有害怕的,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。
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!”呦呦騎在蕭沐仁的背上,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捏著他的耳朵,“你老實交代,是不是故意不告訴我的?”

蕭沐仁微微彎腰將呦呦往上背了背,免得她掉下去,等穩住了才慢慢往前走去,“沒有,絕對沒有!我真是忘了,對不起。”

“哼!”呦呦看不到蕭沐仁的表情,但還是在他說話的語氣裏聽出來了他的笑意,忍不住把手順著他的衣領伸進去。

“哎哎,別動,”蕭沐仁只覺得一只冰涼的手順著領子鉆進來,冰的他一激靈,連忙阻止那只手繼續亂動,“一會背不住掉下去,下面可滿地都是老鼠,要麽就是被老鼠爬過的。”

呦呦這才收回手不敢再亂動,由著蕭沐仁老實背著往前走,還問他要不要讓自己給提著食盒。蕭沐仁說食盒重,不用她他自己能提得動,“你的手怎麽這麽涼?出門不是帶手爐來的嗎?”

“落車上啦!”呦呦在蕭沐仁的背上說,然後繼續搖頭晃腦地東張西望,“這地牢,就一直這麽空著,也不做點什麽?”

“做什麽?這裏頭不見天日,什麽都做不了。再說,因為咱們沒有住進後宅,整個衙門後宅都空著呢,哪裏用得著地牢。”

也是,一個牢房,能幹什麽用呢?

說話間兩個人就來到了禿鷲的牢房前。在蕭沐仁跟衙役要鑰匙的時候,禿鷲就聽到了,但是那時候呦呦沒有出聲,他以為就蕭沐仁一個人來。直到剛剛呦呦被老鼠嚇了一跳尖叫出聲的時候,禿鷲也被嚇到了。

他先被刺耳的叫聲刺激了耳膜後,才反應過來,這是個女人,然後納悶,蕭沐仁帶個女人來做什麽?給他找個伺候的丫鬟?坐牢還有這麽美的事?

坐牢當然沒有這麽美好的事,等到禿鷲看到蕭沐仁背著人出現在眼前的時候,簡直瞪大了眼睛。蕭沐仁這樣的人,竟然會心甘情願地背著一個女人?而且足交還笑的挺美?

蕭沐仁背著呦呦到了禿鷲的牢門前,托著呦呦屁股的手拍拍她,示意她下來。

呦呦搖了搖頭,不幹,“不行,底下都是老鼠。”說完還故意地摟緊了蕭沐仁的脖子。

如此的美人之恩,蕭沐仁當然不願意推掉,只是場合不太對,被禿鷲看到會笑話。

呦呦像是十分理解蕭沐仁的擔心一樣,嗤笑了一聲,“一個階下囚而已,要是被器重早就有人來劫獄來了,到現在還關在這兒,十分明顯嘛。在乎他幹嘛。”

禿鷲被呦呦給氣得,立刻瞪大了眼睛,“你你你”了半天,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說出來。

呦呦在蕭沐仁的背上趾高氣揚,揚著頭對立面的禿鷲問,“我怎麽樣?我說的不對嗎?你就是個蠢貨,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,活該做了階下囚。”

禿鷲被呦呦氣的,好半天才說出話來,“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!”

“呸,我是女子,你就是小人!”呦呦毫不遲疑地反擊回去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好男不跟女鬥!”

“屁!做殺手是什麽好人!”

蕭沐仁知道呦呦是為了給自己出氣,因此也不打斷她,就聽著她和禿鷲一來一回地“對罵”,可惜禿鷲是個嘴笨的,根本鬥不過呦呦,自己一方完全是壓倒性勝利。本來他還想再聽一會兒,結果呦呦連“屁”都說出來了,趕忙攔下來。

“好了好了,你們倆不要鬥嘴了,你一個大男人和女人鬥嘴,丟人不丟人。”蕭沐仁說了禿鷲一句,放下手裏的食盒,就這麽背著呦呦彎腰開鎖推門進去。

禿鷲被蕭沐仁說的一肚子悶氣。

蕭沐仁不理她,背著呦呦走到一張方桌面前,讓呦呦先站到上面去,他去一旁抓了一把稻草掃了掃灰,又把自己的披風脫下來讓她坐著,一仰頭卻發現呦呦正居高臨下地打量禿鷲,趕緊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來,然後才把食盒放到禿鷲面前,“給你帶的,吃吧。”

禿鷲看了蕭沐仁一眼,又偏頭看了呦呦一眼,嘟囔了一句“和你一樣壞”,然後又改口,“比你還壞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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